第六章 性別角色之夢與解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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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性別角色之夢與解析(一)

第六章 性別角色之夢與解析(一)


社會性別角色表現著一個社會主流文化對男人和女人不同的要求。比如說,我們今天的社會要求男人是剛強的,女人是柔媚的;男人要事業有成,女人太成功則被稱為“女強人”;要求男人能夠養家餬口,而女人賺錢比男人少是正常的;等等。

社會性別角色是文化造就的,男權文化下的社會性別角色總是為男人的利益服務的,是傷害女人的。對社會性別角色的強力推崇,將傷害人類自然、自由的天性。

但是,社會性別角色對人的要求與塑造往往是強大而頑固的。最重要的是,個體的人應該認清社會性別角色要求的非自然性,不要讓它對自己傷害太多。

恐懼被社會拋棄

夢境:

我坐在一個劇場裡,看舞台上的人表演舞蹈。表演者是些八九歲的孩子。其中一個人是我的小學同學,我清楚地記得她的名字,當年我們曾經一起表演過舞蹈。

我對台上的表演很不以為然,對我身邊的一位同學說:“如果我上去,肯定比他們跳得好。”

背景與分析:

做夢者是位34歲的女性,孩子出生僅半年,她已辭職,在家中帶孩子。她原是一家報社的記者,寫得一手好文章,辭職後還常接到各地報刊的約稿信,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寫作了。這個夢便是在這一背景下出現的,它顯然傳達著這位前新聞工作者對遠離社會生活的恐懼。

她是位真正的職業女性,自尊,自強,如今卻成了一位家庭主婦。雖然這是她為了孩子而做出的自主選擇,雖然在日常生活中她從來沒有想過是否還可以做別的選擇,但是,潛意識中卻真的存在著一絲恐懼:專業荒廢,自立的地位喪失。生育將女性排擠出職業生活,確實是會給現代女性的心靈留下陰影的。

看著少年時夥伴在舞台上跳舞,而自己只能在台下作觀眾,正是這種憂慮經過壓抑後的表現。而一句“如果我上去,肯定比他們跳得好”,傳達著做夢者不甘心被排擠出社會生活的心聲。

行動建議:

生育與哺乳使女性在相當長一段時期內無法與男性平等地擔任社會工作,而將她們固定在家中,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著兩性平等權利的真正實現。所以西方女性主義者曾主張,女人不生育,即使生育也要將孩子交給國家扶養。但另一方面,女人的母親天性以及幼童的健康成長又確實需要她們自己帶孩子。

對於這位做夢者,有兩條路可供選擇:

1,立即重返職業崗位,將孩子交給父母或托兒所撫養;2,仍在家中帶孩子,但要換一種兩性平權的思維方式,充分認識到,包括帶孩子在內的家務勞動也是一種社會勞動,是人類的再生產勞動,同樣創造價值,其意義不容貶低。我個人更主張做這後一種選擇。

只有如此,才能使這位母親的內心恢復平靜,潛意識能量不再積聚於這一問題上,以避免進一步積聚後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應。

嚮往苗條身材

夢境:

我在餐廳裡吃大餅,一個小伙子在一旁烙大餅。

這時,我曾經就讀的健美訓練班的女老師進來了,她身材仍那麼苗條、漂亮,我很羨慕地看著她。

女老師長得很嫵媚,她走到烙大餅的小伙子面前同他調情,玉手拍著他的胸部說:“我不能管你叫‘你’,也不能管你叫‘您’,更不能管你叫‘他’,我只能管你叫‘他媽的’……”

我很好奇地看著她,覺得她的表現很有意思,十分新奇。

背景與分析:

一位在家哺乳的少婦,於清晨飢餓中做了上面這個夢,所以我們不難理解何以出現吃大餅與烙大餅的情節。每天早餐,她都吃大餅卷雞蛋,喝牛奶。

少婦的身材還沒有恢復到懷孕前的水平,自己覺得很蠢胖,於是健美訓練班的女老師便出現了,少婦顯然希望那便是她自己。女老師與烙大餅的小伙子調情,在夢者的潛意識中,健美的身材對異性是一種魅力,是她現在正嚮往的。夢者以好奇、覺得“有意思”的心態面對這調情,說明她對美麗女人與男性的曖昧持肯定態度,這也便是肯定著“好身材”的價值。

行動建議:

關於“美麗身材”的標準是男權社會制定出來為男人服務的,是男性審美標準對女性的殘害。健康是最美的,哺乳期婦女的身材略胖是健康的,是正常的,是符合生理規律與哺乳需要的。女人應該為此感到自豪,而不是羞愧。

對於夢者,我願提供一個理想主義的建議與一個現實主義的告慰。前者是:女人應該反叛男性霸權對我們身體的要求,以自己的審美標準面對我們的身體;後者是:哺乳期結束之後,絕大多數的母親都能恢復孕前的身材,不妨找些產後身體鍛煉的書看。

芭蕾舞演員

夢境:

我是一個年輕的芭蕾舞演員,穿著芭蕾舞服裝和舞蹈鞋,體態嬌嬈。我是外國人,我的教練也是外國人。我正在特別高級的大廳裡練功,四周都是鏡子。教練覺得我練得很好,以極欣賞的目光看著我。這時,教我文化課的女教師叫我去上課,好像是考試,許多學生坐在一起答卷子。教室裡餘下三四個人的時候,我答完了卷子,正在這時教練來了,問女教師,我是否可以去練功。教師說,可以,她答完了,帶她去練功房吧。教練說,不用去練功房了,在教室裡就可以了。教師說,這牆面上也沒有鏡子呀。教練說,也不是每個練功房都有鏡子。於是桌椅便被推開,我開始練習。

背景與分析:

這仍是前面那個哺乳期少婦的夢,重複著與上一個夢完全一致的主題。這位少婦愛看芭蕾,所以主要情節的背景便一目瞭然了。

至於被叫去參加文化課考試,實際上是作為一個母親應盡的哺乳職責。這職責的履行需要她暫時放棄對自己身材恢復的努力。當她很好地通過了考試,也就是很好地盡了母親的責任後,便可以去“練功”了。而練功不必到練功房,意味著這位少婦不必真的是一位芭蕾舞演員,可以在自己熟悉的盡母親職責的“教室”裡恢復自己的身材。

我完成上述解釋後,與少婦的閒談中又獲知了一個細節。

少婦一直想去學開車,但所有的駕校都在郊區,而哺乳影響她去學習駕駛。就在做夢的前一天,她還與家人談起這件事。我於是立即修正了自己的解釋,這個夢的後一節可能是對學習駕駛的渴望,練芭蕾舞需要特殊的場地,學駕駛也需要特殊的場地,而當芭蕾舞隨處可以練習的時候,駕駛不是也可以在任何地方學習和練習了嗎?

行動建議:

關於身材一層的建議已經在上一個夢的分析中提示了。這裡需要再說幾句的是,哺乳是女性生命中的一個歷程,這個歷程需要我們暫時放棄很多東西。不要焦慮,不要著急,慢慢體會作為女性的這一生命賜予,我們會發現這是上天為我們安排的一件珍貴禮物,可以使我們獲得很多生命的啟示。

生育與哺乳不應該被視為將女性從社會生活中排擠出去的過程,不應該被視為女性遠離價值的一種付出,而應該充分認識到女性在這一時期內進行的人類再生產創造恰恰具有無法用貨幣衡量的價值。只有如此,哺乳期女性才會獲得充分的尊重,她們也才能夠以一種最良好的心態面對這一時期的種種困擾。

回到過去

夢境:

我和一群小學同學出遊。我們在小攤兒前買山芋干、蘑菇,我同小販討價還價,同學們都很羨慕我,說:“看她多能幹呀!”

我在家中,正要去上學。我將鉛筆盒裝進書包,人們誇獎我的鉛筆盒和書包都很好看。我有很多書包,可以倒換著用,與不同的衣服相搭配。這也很讓人羨慕。

我和同班同學一起走到學校門口了,有些同學在門口站著,我經過的時候他們都看著我。我知道他們看我,也知道他們是認為我的裙子、帽子、書包都很漂亮。我很得意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沒有理他們。

背景與分析:

作為同主題夢境中的一個,我們能夠看到,夢者希望被社會肯定。不僅“能幹”,而且擁有資本,同時很漂亮。

我們不應該再對這一事實視而不見了:在這一組夢境中,夢者多次將夢境移置到早年,即小學、中學時期。何以如此呢?因為那段時間是夢者最輝煌的時候,從小學到初中畢業她一直是班長,學習成績最好,受到所有人的喜愛。在尋求自我肯定與社會肯定的時期,這種場景的時空移動便不奇怪了。

女人的革命

夢境:

妻子遇到了一家可以報道的企業,她遲疑了一下,決定自己寫。她寫好的文章順利見報了。妻子獨立地獲得了廣告提成,與編輯部主任平等地享受待遇。對於編輯部主任的不恭,她冷言冷語地回敬他。

背景與分析:

這是我的夢。做這夢的前一天,我正在讀美國女性主義領袖葛羅莉亞?斯坦能的《內在革命》一書,強調女性只有自我覺醒,重建自尊,才能成功地反抗男性霸權的性別壓迫。

一年多前,我的妻子在北京一家報社做記者,一家與她關係很好的單位準備在她謀職的報紙上做長期廣告。妻子去談判時,約編輯部主任同往,這位編輯部主任是男性。妻子當時是基於對他的尊重約他前往的。但事後,那位編輯部主任獨吞了應該兩人均分的數萬元廣告提成。妻子忍氣吞聲,覺得自己到這家報社不久,對方又是中層領導,自己一個女孩子同人家爭錢很不好意思,又怕爭不過,便忍了。

讀《內在革命》時,我沒有想起與這件事有關的任何細節,但是,在我的夢中潛意識卻喚起了往事。

妻子當年的退卻,很大程度上基於性別的壓抑。她擔心最終失去這份工作,不敢與頂頭上司發生爭執;擔心身為女性與人計較金錢讓別人說閒話;擔心自己的弱者地位無法討回一個公道;甚至於,早在她約請編輯部主任同去談廣告而不是自己獨去的時候,她便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弱者地位。而那位編輯部主任之所以敢於無所顧忌,也正是因為深諳妻子的顧慮。我對於這件事情的結局同樣是要負責任的,但我在當時也並未採取實質性的舉措。女性在職業中的種種不利處境,是大的背景;我們的未能覺醒,是小的背景,共同注定了我們沒有選擇抗爭,沒有努力維護自己的權利,而是選擇了退卻。

夢中,我完成了自責,也完成了警醒。

行動建議:

過去很久的事情已無追討意義,但我已知道在處理自己時下面對的很多事情時,我不能夠再退卻了。

金錢與兩性平等權

夢境:

她的面貌很模糊,我知道是我的女朋友,但無法確定是誰。

她向男友借錢,被拒絕了,男友也走了。她很傷心。我適時出現,拿厚厚兩疊錢給她,一疊是5000元,一疊是2000元,我說:“你需要5000元,我給你準備了7000元。”她高興得很。但這時隱藏在空氣中的她的男友偷偷伸出手來,拿走了5000元那疊錢。我後悔了,拿過2000元那疊錢便走,她在後面追我。

我飛快地下樓梯,她在後面緊迫不捨。我認出這是我的女友L所住公寓樓的樓梯,也很清楚這時追我的女人便是L。我跑到樓外,混人人群,L仍緊追不捨。我十分焦慮,想盡快甩掉她,但L粘得很緊。我想如果自己能夠飛起來就好了,便可以徹底擺脫L了。這時我處於似睡似醒的狀態,便努力回憶從飛機眩窗向下看的場景,於是夢中的我便真的也飛了起來,超越於眾山之上,雲彩在我的腳下,L自然淹沒於人群中了。很快,我不知為何又回到了地面,而且被L追上了。許多人圍著我們,我堅稱不認識L。

背景與分析:

分析這個夢費了一些周折。

簡單地看是“我”與女友L圍繞金錢離心的過程,“我”

想甩掉需要在其身上花錢很多的L,但又苦於甩不掉。但與夢者詳細交談後,得知,他早與L斷絕了關係,這在當時確實讓他一再產生夢中慌恐逃遁的感覺。而在他與L的交往中,金錢從來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讓夢者做自由聯想,他提到不久前將別人的手機弄丟了,原以為賠50闐元便可以解決問題,最後賠了7000元,弄得最近手邊十分緊張。又提到單位裡的一個女孩子很看重錢,我立即追問:“她是你的女友,或者你想發展她做你的女友嗎?”夢者立即否認,說:“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女孩子不可交,與男人的關係不會平等,讓男人太累。”

我讓夢者努力回憶是否在自己交往的女友中有涉及金錢的經歷,他只回憶說,曾有一個女朋友向他借錢未還,而他手邊也十分緊張。“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強調說。

這個夢的實質便一點點清晰起來了。做夢的這個男人最近經濟困窘,引發了他這個關於金錢的夢,並落足在與女人的關係上。男人具備兩性平權的意識,願意與女友具有平等的經濟關係,而不想扮演男權理念下男人為女人花錢的角色,這會讓他覺得“不平等”、“太累”。向他借錢的那個女友曾在他心底留下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女同事又讓他對女性與金錢的關係多了一些感觸。我相信,在他的潛意識中,一定是對那個女同事有些好感甚至欲求的,而這個女同事正是決定著這個夢的重要因素。與女同事發展關係是他渴望的,但她對金錢與男人的態度又使夢者遲疑。

夢境開始時女人的面相模糊,正說明夢者更為關注的是性別角色的定位本身,而非某一個具體的人。女人在夢者逃下樓梯後變成了L,是夢者昔日想甩掉L時的情感體驗的再現,說明夢者清楚地意識到女人對金錢的態度正是他在逃避的,這種逃避正如他逃避L一樣感覺創痛。最終被L追上的結局,強化了“我”對“物質女性”的疏離與恐懼。

行動建議:

對夢境的分析足以幫助夢者認清自己需要什麼樣的女人,應該遠離什麼樣的女人。如果說現實中他對“物質女性”的反感還不太理性和清楚的話,通過對夢境的分析便應該上升到一種理性的認識階段了。自然,那個女同事還是不招惹的好,否則極可能無處逃遁的。

受到攻擊的女郵遞員

夢境:

路邊,一個騎車的女郵遞員與一個從對面走來的男中學生相遇,他們差點撞到一起。女郵遞員20多歲,剎了車,男學生十七八歲的樣子,迎面便狠狠地打了女郵遞員一拳。

女郵遞員很生氣,聲稱要到學生的老師那裡去控告。

男學生說,你如果去報告老師,我還要狠狠地打你。我們老師囑咐了,遇到那些和我作對的人,就要狠狠地打她們。

夢中,我清楚地知道男學生說的“ta-men”指的是女性。

前面幾十米就是校門,郵遞員還是去找老師了。我一直沒有說話,但很氣憤,便跟在後面,要看個究竟。

到了教師辦公室,那個女郵遞員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甚至於,她隱身不見了,只留下我和那個教師爭辯。

我似乎並沒有出示記者證,但教師分明已經知道我是記者了,先是躲著我,隨後一口咬定,他從來沒有對學生說過諸如要“狠狠地打女人”的話。

我仍十分氣憤,醒來了。

背景與分析:

這仍然是我自己的一個夢,做於1997年6月18日中午。

那幾天,我正在讀《婦女:最漫長的革命》。這是一本由三聯書店出版的當代西方女權主義理論精選,我很辛苦地在書店裡找到它,很投入地讀了,後來又很認真地寫了書評,在多家報刊發表。

我便是在閱讀勞累後的小睡時,做上面這個夢的。於是,醒來後我很自然地將這個夢與婦女們一直悲苦的命運聯繫起來。但這種牽強的聯繫顯然僅僅是形式上的,如果從更深層的內涵考察,則不堪一擊。

我剛開始進行自由聯想,便聯想到了我在學生時期的經歷。事實上,那蠻橫的男學生、偏袒的教師、受到襲擊又無從申辯的心境,沒有辦法不使我聯想到自己當年受辱的許多情景,特別是初中時期。

因為弱小,因為內向,因為孤獨無助,更因為怯弱,從小學一年級起我便屬於那些好戰同學的攻擊對象,一直到初中結束。面對攻擊,我無力反抗,自卑與怯弱更使我不敢反抗,於是,攻擊便加劇了。

記憶中,沒有向老師求助的經歷,我擔心告發與求助會招來更大的襲擊。然而,偶然的幾次,當我被強拉進與野蠻同學的衝突中後,老師竟總是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對我這個絕對的無辜者大加訓斥甚至懲罰。

如果將女郵遞員看作我的投射,則這個夢已經迎刃而解了。至於我何以會以女性身份出現,無疑同我讀那本書有關係。再深一層,至於我何以會以郵遞員的身份出現,可能是因為我對郵遞員頗多好感,在我與各地報刊的大批量信件往返中,她們對我的幫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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